霍建华:外界强加的偶像标签 演戏剃光头不算牺牲
霍建华《如懿传》剧照
采访霍建华之前,同行劝告说要多准备些问题,据闻他的言简意赅会让话题很快终结。事实上,霍建华不会冠冕堂皇地高谈阔论,正如迷妹们送给他的称号“老干部”一般,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总是掺杂着不少大道理。
如今的霍建华很怕自己跟不上潮流,他一脸茫然地问新京报记者,“我至今都搞不懂什么是老干部,也没当回事,你们不讲我都不觉得。”他清楚地知道自己需要曝光配合宣传,但除了必要的宣传之外,几乎很少接代言,也不参加商业活动和综艺节目,不开微博、很少发微信,私下喜欢安静地思考,爬山、看书,采访中他说得最多的两个字,就是“沉淀”。“这么多年我唯一坚持下来的事情就是拍戏,这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事情。就像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明星,私下也不打扮,就一件T恤、一个棒球帽、一条牛仔裤,随意,然后出门。至于现在对自己的要求,就是要快乐地保持一个正确的价值观,想每个作品都有进步,慢慢让大家看到。”
A被演戏耽误的歌手
发张唱片是他16岁时的向往
前不久,霍建华在某综艺节目中献唱了一曲《每天爱你多一些》,瞬间登上热搜。他成了别人眼中“被演戏耽误的歌手”,当记者问他还会再出唱片吗?他笑着摆摆手,“应该,完全不可能了。”
事实上,唱歌是霍建华从小的爱好,哥哥霍建元曾说弟弟对唱歌的狂热是大家有目共睹的,“那时我们家住在四楼,我在一楼就能听到他的歌声,洗澡时他也会在浴室里高歌,连邻居都能听到。”对于霍建华来说,从没想过当明星,但“发张唱片”是他16岁时的向往。
1979年出生于台北的他,性格安静,不太爱说话但喜欢打篮球。和娱乐圈结缘始于高中,那时他在文化传播公司当助理半工半读,跟着台湾主持人曾国城(微博)四处奔走跑通告,端茶倒水、买槟榔、送文件,所有琐碎的杂事他都做过,“那不是一般人能碰到的经历。体会到了幕后的操作流程的不容易,对我来说更是种历练,对我走到幕前的心态也有很大帮助。”
2002年,为了得到演唱电视剧片尾曲的机会,霍建华出演了偶像剧《摘星》,从此踏入娱乐圈。回忆当时,他说虽然没有成为一名成功的歌手,但正是这个向往成就了如今的自己。
B一年拍七部戏的少年
边骑摩托车边吃盒饭赶场
假如你身处十几年前的台湾,打开电视机随便换几个台都能看到霍建华的脸。
被称为“霍建华年”的2003年,他一连接下七部偶像剧。无论是大陆观众熟悉的《海豚湾恋人》,还是《西街少年》《千金百分百》,他同时拍三四部戏,从早晨6点拍到凌晨3点,没日没夜地演,骑着摩托车赶场,甚至因此练就了边吃盒饭边开车的技能。有一次从台北赶到台中的路上差点睡着出交通事故,让他心生后怕。
“拼命三郎”成了“霸屏偶像”,但维持了一年的忙碌,让霍建华反倒有些忧心忡忡,“每天都在拼命工作,就像被看透了一般,没有生活也失去了自我。”至今,霍建华都坚信这一点。也因此,一部影视作品引起的波澜再大、再多人狂欢,他都想置身事外。面对他不曾当做人生目标的名声与喧嚣一次次地来到面前,他淡淡地回应,“我还是不清楚明星和演员的区别,是不是一个演员演了戏、很受欢迎就是明星了?我没法界定别人给我的头衔,只知道自己从没想过做明星,只想当演员。”
C “北上”之后经历蛰伏期
自己说自己辛苦太矫情了
走红的代价是越来越多的通告和宣传,对于一个内向又感到彷徨的人来说则变成了痛苦。2004年,霍建华选择了另一条路,带着经纪人“北上”,成立工作室,到大陆拍戏。
独闯大陆的辛苦人人皆知,不熟悉的环境、昼夜颠倒的行程、酷暑中身着加厚的戏服、冬天里打着寒战拍动作戏、外界投来“偶像小生”的偏见、少有朋友能倾诉衷肠……这些辛酸的奋斗故事霍建华却很少分享,他说“自己说自己辛苦总觉得很矫情”,“生活的喜怒哀乐酸甜苦辣我自己知道就好,不用特意跟别人说。”
从《天下第一》里痴情孤独的归海一刀到红遍大江南北的《花千骨》,转眼十多年,他说自己没什么转变。“确实《仙剑奇侠传3》(以下简称《仙剑3》)之前的部分作品不太被观众认识,这段蛰伏期对我来说也不觉得很郁闷,我一直认为能做自己喜欢的工作就很快乐,不需要那么多人认识我或是知道我。”“那么走红对于你来说是苦恼,甚至很抵触?”“很多事情都没办法,命运就这么安排的。当你更有名气时能碰到更多好的导演和作品,多了选择权与话语权,至于好与坏,很难去定夺。”
D特立独行的片场清规
等戏间隙不玩手机不睡觉
无论是《屋顶上的绿宝石》中青涩的周念中,《倾世皇妃》中的刘连城,或是将他推至“天涯四美”宝座的《仙剑3》中的徐长卿,《战长沙》中的顾清明……长期沉浸在演戏中和不同角色打交道,对霍建华来说早已能熟练完成每个角色。他说表演没什么独门秘籍,“我不会刻意去做什么,但比较依赖造型和化妆,有些打扮能让我瞬间感受到角色的状态,但一脱戏服我就是生活中的平常人,就不会演了。”
几乎每个与霍建华合作过的演员,都对他在片场的表现赞不绝口。拍戏期间他对自己有一套硬性要求,每逢休息、等戏间隙他都不会打游戏也不睡觉,“片场有拍片区和休息区,我绝不会把手机带到拍摄区,只有回到休息区时才会偶尔看看,看有没有人找我,但不怎么玩,不睡觉也是怕精神涣散。”
等戏的过程很枯燥,他就做片场的观察者,“我更像一个实践派,工作是了解一个人的最好方式,通过交际往往达不到效果,比如许鞍华导演在片场是一种怎样的状态,我想看、想感受,就静静地用眼睛去记录就好。”
E 外界强加的偶像标签
为演戏剃光头不算牺牲
俊美的外形让人提起霍建华就会脱口而出“帅气偶像”,但他说自己不曾和偶像包袱沾边,标签都是外界给的,他不在乎外表,也不是个自恋的人,唯一确信的是,如果作品需要,什么都可以做、也可以牺牲:素颜出镜电视剧《仙剑3》、电影《捉迷藏》,为《如懿传》剃了长达八个月的光头,“没头发快一年了,很多人问我是不是牺牲很大?我一直觉得这是个很好做决定的事,就是为了工作、为我喜欢的事情,根本不是事。”
2015年,《花千骨》席卷了全国荧屏,屡创收视新高,大家把他与白子画画上等号,他却一直解释“那是仙,我只是个普通人”。直到现在,他也没有完整地看过《花千骨》,被人说是“毒害了少女,自己却跑了。”“我从不看自己的戏,很多年前拍的电影,不说具体是哪部,隔了十年再去看就觉得很崩溃,怎么会演成这样?只能安慰自己当时不懂,过去就过去了。”
爆红之后,霍建华开始把目光聚焦在自己并不多产的电影领域,挑剧本、见导演,片酬低、角色略偏文艺,“不是说特意去挑什么,也不会太在乎观众的评价,我只是希望自己能去尝试,我也不怕受到伤害。”
听老干部讲大道理
新京报:可以分享下下半年的工作计划吗?很多观众担心没“库存”了。
霍建华:拍戏方面我可能会稍微沉淀下,但也不可能完全销声匿迹。已经拍摄好的作品会陆续和大家见面,像这个月的三部电影,以及之后的电视剧《如懿传》,也会跑宣传,其他时候就完全沉淀,让自己静一静。
新京报:你会选择像胡歌那样的沉淀方式吗?哪天突然消失了、去游学?
霍建华:我没办法像他一样潇洒,毕竟有家,也不停地有宣传和工作,没法离开(笑)。其实我平时的生活很自在,不管出不出国,都有一种静下来的方式。当演员需要沉淀,只是每个人的方式不同,我很尊重他(胡歌)的选择。
新京报:现在关于电视剧有不少争议,例如演员不敬业、滥用替身和后期,你有什么看法?
霍建华:有些替身替演员实现他们完成不了的高难度动作,这是影视作品中的重要一环,正常使用不代表不敬业,但滥用替身当然不好。我对自己的要求是每场戏都亲力亲为,就算有很难的动作戏也自己去学、去尝试。
新京报:现在很多演员甚至文戏都用替身,有无遇到过这种情况?
霍建华:全程跟组是必须的要求,就像《如懿传》拍摄了8个月,我必须全程在剧组。拍戏前就要做好心理准备——对这个作品,我要熬住、撑住、拍完它、拍好它,这是对作品负责,要不然你就不要接。这些都是一板一眼的事。
新京报:前不久也大展歌喉,还会出唱片吗?
霍建华:应该,完全不可能了。但主题歌也许我会尝试,当成兴趣发展,比如有人问这个歌你要不要唱,如果我觉得不错会试一试,但不会进军乐坛。
感情世界
会把更多时间留给家人
向来对私生活和家庭保护得很好的霍建华,最近一段时间,却屡次因为婚姻、生子被推上头条。升级当了爸爸后,这一次来北京做宣传时,霍建华还特意跑去免税店为妻子和女儿挑选礼物,他说今后会把更多时间平衡给生活,但也不会过多地向大众交代,“做这行一有工作就很忙,以前就很后悔和家人在一起的时间太少,现在一有空就会去陪家人。而且我朋友也不多,吃饭都是和家人。”
挚友胡歌
和他的感情无需多言
“是胡不是霍,是霍躲不过”。霍建华与胡歌在拍摄《仙剑3》时相识,并建立起了坚实的革命友谊,连《如懿传》导演汪俊都曾爆料说,霍建华在念台词时将“玫常在”念成了“梅长苏”(胡歌在《琅琊榜》中的角色),“我们不经常联系,特别的日子会问候下,其实这种真正朋友的交情,是很深层次、也很安定的,就算五年不见也是一样,无需多言。”同为如今影视圈的红人,霍建华说彼此间完全没有过竞争的心态,迷茫时偶尔打个电话探讨,但不会刻意诉苦,“大家都是明白人,都知道男人必须承担很多事情。”
“教导主任”
看不惯时就会伸张正义
霍建华经常因为“教育”粉丝登上热搜,他不喜欢粉丝探班、不收粉丝礼物,一脸正经地疑惑着粉丝为什么要当脑残粉,在各个场合都开启“教导主任”的模式,严肃、冷静、爱说教成了他的标签,“其实现实生活中我没那么严重,只是遇到看不惯的事情就会出来伸张正义、说一下。”他说自己很内向,不怎么会说话,和朋友聚餐也是听别人聊天,“我不怎么聊自己的故事,因为我的故事网上到处都是,已经没新鲜感了,我更喜欢听别人的分享。”
社交媒体
外界说什么和我没关系
霍建华联系事情多数靠电话,他不喜欢用社交软件,甚至对它们有些抗拒。“没有特别原因,我就是没那么喜欢去分享私人的事情,就像开了微博我也不知道要分享些什么,难道要让大家知道我有多好吗?这很难说出口。很多时候网络世界是虚幻的、没用的,外界舆论压力多多少少会有些困扰,但不是大问题,因为我都不怎么看,不工作的话我也不想知道外界究竟说了些什么,因为和我没关系,子虚乌有的事情同事会跟我说,大多不在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