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能把新西兰交给移民!”恐袭过后,这个组织仍在暗处活动(组图)
上周日(3月24日),成百上千的奥克兰人涌入市中心Queen St,手举标语开始游行。
他们来自各行各业、拥有不同的肤色,但此举是为了传递同一个主题:拒绝种族歧视,我们同属一个种族——人类。
游行组织者表示,基督城无辜消逝的50条生命,让人们不得不承认:在新西兰,种族歧视一直存在,而且无处不在。
有人说,作为移民,不知道下一个受害者会不会是自己。
有人说,自己曾经就是种族主义者,但现在必须要做出改变了。
可惜的是,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。
01
“统治运动”
基督城恐袭枪手在一份74页的声明中讲述了他的动机,声称大规模移民正在将白人“逐步替换掉”。
虽然这份声明已被禁止传播,但持有这种观点的绝不是只有他而已。
据Stuff报道,一个白人至上组织Dominion Movement(统治运动),仍然在新西兰四处活动,公开反对移民群体(immigration masses)。
除了白人,包括华人在内的所有移民群体,都包括在内。
3月15日发生恐怖袭击之后,这个总部位于惠灵顿的组织匆忙关闭了网站。成员们删除了Facebook账户和帖子,将自己的身份从网络上隐藏起来了。
消息显示,这个组织的成员遍布全新西兰,号称“生死同盟”,不愿将新西兰交给“移民群体”。
奥克兰Newmarket出现该组织的贴纸
Greg Barton教授认为,基督城恐袭的枪手很可能知道“统治运动”这个组织。
尽管“Dominion Movement(统治运动)”组织公开反对暴力和非法活动,但专家警告称,白人至上主义很可能带来流血冲突。
02
血统成唯一优越感
在已经被关闭的网站的缓存版本上,能看到他们在寻求“传统新西兰社会的重生”,这个传统可不是毛利人传统,而是白人民族主义的国家。
我们正在建立一个由血统和文化凝聚的组织,致力于履行我们对国家的责任。我们拒绝向移民群体、外国政治破坏者以及国际金融势力屈服。
移民被描述为“毫无价值的进口商品”。
该组织的宣传海报
这个组织的成员一直活跃在著名的白人至上组织National Front的网站上,还参加了加拿大右翼夫妇Stefan Molyneux和Lauren Southern的集会。
根据他们发布的资料,他们在奥克兰、惠灵顿和Nelson有很多成员、汉密尔顿和北帕也出现了许多他们的贴纸,还和澳大利亚的志同道合者有紧密联系。
基督城恐袭枪手,正是来自澳大利亚。
成员的线下聚会
专家表示,这些团体里面大多是年轻的白人男性,“他们自称受害者,认为自己是一场巨大阴谋的受害者。”
他们觉得自己被剥夺了权利,在全球金融危机、经济和就业前景恶化,以及西方国家日益扩大的不平等现状下,失去了优越感。
身为白人,是他们唯一能找到的“优越感”了。
03
白人至上主义
其实,“白人至上”主义(White Supremacy)并非新闻,也并非这些人的首创。
美国南北战争之后,南部黑人的待遇得到了极大的改善。南方联邦军队的退伍老兵对此相当不满,于是成立了臭名昭著的三K党(Ku Klux Klan)。
他们仇视黑人等有色人种及其白人支持者,还有天主教徒和犹太人。焚烧十字架是他们最著名的恐吓标志,暴力是他们最为常用的手段,甚至认为纳粹大屠杀是彻头彻尾的谎言。
美国3K党成员
在新西兰,种族歧视的最大受害者当然不是黑人。在英国移民到来后,毛利人的权益当然首当其冲被损害,但生活最为悲惨的少数族裔,是华人。
新西兰的首批华人移民,是淘金者。在南岛箭镇,还留有华裔淘金工人的生活遗址。他们的“小窝”是用石头搭出来的,只能蜷缩着休息,连腿都伸不直。
华人劳工非常勤奋,但是大多不会英语,在白人眼里也“不愿意融入”。勤奋给他们带来了更多收入,“懒惰”的白人就更恨他们了——在后期,他们已经被描绘成“魔鬼”,是新西兰光明未来的破坏者。
1881年,新西兰通过第一个“排华法案”,随后又多次通过了“中国移民补充法案”。通过法律的形式,华人被确定为这个国家的二等公民,甚至40多年不能入籍。
这种系统性迫害,导致如今“基督城恐袭枪手”式的人物,在100多年前的新西兰就出现过——一个当时媒体报道的“受过良好教育的英国人”,在惠灵顿当地唐人街枪杀了一个中国残疾老人,目的是想让人们警惕“黄祸”。
近年来,因为多元文化主义、人口自由流动及移民政策放松,较发达的欧美国家出现许多移民,白人至上主义的支持者不减反增。只不过,他们的枪口对准了更多族裔。
挪威杀害77人的恐袭凶手在法庭上行纳粹军礼
如今,新西兰主流社会对种族歧视当然是反对的,但是仍有不少白人对华人充满敌意。种族歧视的负面影响,其实已经进入我们生活工作的方方面面,短时间内很难完全消除。
在基督城发生如此残忍的恐怖袭击事件后,或许我们可以再次回顾,刻在美国波士顿犹太人大屠杀纪念碑上这段著名的话:“我没有说话”——
起初,他们追杀共产主义者,我保持沉默,因为我不是共产主义者;
当他们追杀犹太人,我保持沉默,因为我不是犹太人;
当他们追杀工会成员,我没有说话,因为我不是工会成员;
当他们追杀天主教徒,我保持沉默,因为我是新教徒;
最后,当他们对付我的时候,再也没有人站出来为我说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