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师大教授:西方自由主义幻想“中国将融入西方”,“不屈从即实施牵制”(图)
本文译自Johnmenadue,仅代表原出处和原作者观点,仅供参考阅读,不代表本网态度和立场。
北京师范大学地理科学学部文化地理学教授Gary Sigley,在Pearls & Irritations中发表了一篇题为《中国与启示录:西方如何重塑历史的终结》的评论文章。
全文如下:
20世纪80年代中国进入“改革开放”时期后,西方自由主义信奉一种“启示录式现代性”(apocalyptic modernity),坚持中国“会变得像我们一样”的幻想。
事实上,它的意思是中国“会变得像我们一样,但要屈从于我们”,如果中国不想“变得像我们一样(并屈从于我们)”,就必须牵制它。现在是时候指出这一点了。
关于中国及其在国际背景中的地位,某些叙事和信仰体系根深蒂固。我并不是说每个政策决定或政策制定者,都会受到我将在下文中概述的自由主义末世论(liberal eschatology)的影响。我想说的是,作为细心的观察员,我们必须准备好识别这些人、机构和政府,并将他们揪出来。
Hebrew Bible讲述了Daniel在Babylon被囚禁期间如何解读Nebuchadnezzar II预言之梦的故事,他梦见一尊从头到脚由金、银、铜以及铁和粘土混合而成的雕像。雕像被一块石头击碎,石头变成一座“填满整个世界”的山,换句话说,就是“上帝的永恒王国”。
在近代早期,大约是哥伦布于1492年“发现”“新世界”的同一时期,Daniel的愿景被解释为描述古代帝国的继承,即巴比伦帝国、波斯帝国、希腊帝国和罗马帝国。这在拉丁语中被描述为“皇权传递”(translatio imperii),字面意思是帝国的继承。
当时的人们相信,神的旨意只允许同时存在一个帝国,即一个由“普世君主”(universal monarch)统治的“普世帝国”(universal empire)。
通过神授的过程,“历史的接力棒”从一个帝国传递到下一个帝国。但最终,“历史的终结”将占上风,“上帝的永恒王国”将建立起来。在这一历史终点之前,将出现“启示录”。
欧洲的一些君主称自己是罗马帝国和普世帝国的合法继承人:Charlemagne、Ferdinand和Isabella、Dom Manuel、Charles V等等。在伊斯兰世界,Suleiman I甚至Mughal帝国皇帝Jalal al-Din Muhammad Akbar I等人物也持有这种帝国继承的观点。
Gary Sigley(图片来源:Pearls & Irritations)
“皇权传递”及其核心观念继续适应新的环境,并在19世纪明确用来合法化大英帝。拿破仑在19世纪初宣称罗马帝国已在法国重生。
虽然这一术语逐渐不受欢迎,但关于神授的单一而合法的“帝国”的基本思想却继续存在,这一点在20世纪末和21世纪初的美利坚治世(Pax Americana)和美国例外论的论述中清晰可见。
我把19世纪以来发展起来的皇权传递称为“自由主义末世论”的一种形式。正是在这个时期,“自由主义”发展成为政治哲学和殖民扩张的自我反思话语,用于正当化西方在全球范围内的统治地位。
这部分故事众所周知。但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。另一部分是自由主义——定义非常宽泛——信奉“启示录式现代性”。也就是说,自由主义作为一种叙事,总是在寻找“历史终结”的迹象,它对“普世帝国”的愿景(例如“基于规则的全球秩序”的形式)即将实现的迹象。
但要达到这个阶段,首先需要征服敌人,或者用启示录的术语来说,打败反基督者。这需要一种地缘政治远见,这种远见受犹太教-基督教传统的影响,将反基督者或主要敌人的角色分配给不同的政治实体和意识形态。
在20世纪的整个过程中,特别是在冷战期间,正是苏联和布尔什维克马克思主义的意识形态发挥了这种预言作用。911事件后,当美国成为全球霸主,甚至有人宣称“历史的终结”时,这一角色转向了伊斯兰极端主义(需要指出的是,伊斯兰极端主义有自己的启示录末世论)。
在这段时间的大部分时间里,“中国”,即中华人民共和国,并没有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。中国在20世纪80年代进入“改革开放”时期后,随着90年代以来市场改革的深化,西方自由主义坚持着中国“会变得像我们一样”的幻想。这意味着中国将向西方资本主义开放市场,并向西方现代性开放其文化,包括政治文化。
人们幻想,随着时间的推移,中国将融入西方——即美国主导的世界秩序。事实上,这意味着中国“会变得像我们一样,但要屈从于我们”。这是皇权传递的一个基本原则,它以美国例外论的形式出现,融合了基督教和白人至上主义。
然而,对于细心观察的人来说,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,中国始终会找到自己的主权之路。这在2013年习近平主席上台后变得明显。突然之间,中国不再在自由主义末世论的叙事中扮演自己的角色。所以剧本必须改变,“中国”成为新的反基督者。
出于对“中国”在这种自由末世论中地位变化的敏感,我开始详细调查“中国”如何出现在西方(主要是美国)的基督教话语中,以及它如何与不断变化的地缘政治环境相吻合。
我发现,直到2007/2008年左右,“中国”才开始在基督教的各种启示录叙事中占据显著位置,对一些人来说,在全球金融危机之后,全球秩序显然正在经历一场戏剧性的转变。
从宗教和电影的角度来看,全球大流行的经历加速了圣经的转变过程,这本身就被许多人视为世界末日事件。
在此期间,中国被妖魔化,反华种族主义获得了新的力量。阴谋论者的世界成为主流,中国被指责想要“统治世界”,拉拢联合国,参与生物战,等等。
西方对“亚洲部落”的恐惧又回来了(事实上,这种恐惧从未消失)。如果中国不想“变得像我们一样(并屈从于我们)”,就必须牵制它。于是,我们所看到了随着Quad、AUKUS等组织的形成而发生的战略调整过程。
是时候指出这一点了。
作者Gary Sigley
北京师范大学地理科学学部文化地理学教授。他过去的研究重点是中国西南地区的茶叶文化遗产和传承路线,特别是茶马古道。
其范围已扩大到包括研究中国各地茶遗产的发展,以及中国政府最近在“茶外交”领域的举措。Gary还在开发一个项目,分析近来地缘政治转型期间,西方话语是如何解读“中国”的。研究重点是西方的“自由主义末世论”和“启示录式现代性”。
(Jo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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